裴悯及第不久,乃京城近日最炙手可热的人物,围绕他的话题数不胜数。
一言一行,都将引起热议,何况是此等有关谋反的大事。
一时间,永安长公主意图谋反之事,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而此时,程氏一族的余孽,恰好被发现藏身于永安长公主的府邸内。
程野是程家的公子,也是他们的核心。
程野迟迟不归,程氏余孽必然大乱,永安长公主现在自顾不暇,没了她的掩护,这帮人露出马脚只是时间问题。
刑部尚书奉皇命,带兵抄了永安长公主在宫外的多处宅地,竟搜出了兵器无数。
反叛之心,跃出水面。
此时萧家长辈放言,将罪子萧晔逐出萧家,再无干系。
民间讨伐声四起,都是请求陛下诛杀反贼。
我在谢府庭院内抚摸着裴家送来的一箱箱聘礼,喃喃道:「永安殿下,该反了。」
冬至,大雪。
宫内,永安长公主与萧晔带兵逼宫。
宫外,刑部尚书之女谢琬与新科状元郎裴悯大婚,大宴宾客。
皇宫内外兵马涌动,乱得不可开交。
刑部尚书府却奏着喜乐,一片祥和。
轿子已经抬到大门口了,我仍在铜镜前梳妆。
妆毕。
喜婆扯着尖利的嗓子喊道:「送姑娘上轿!」
一道沉声厉喝传来。
「不许嫁!」
马蹄裹着尘土飞奔而至。
萧晔还是来了。
又是一年冬至。
只是这次,谢家已不再是那个任人屠杀的谢家了。
萧晔座下的马蹄刚停。
埋伏已久的禁卫军便将萧晔带来的人马层层围住。
萧晔眼尾绯红,却并无惊色,只是深深地望着我。
我仰头,繁重的头饰让我想起当年嫁给萧晔那日。
他取下我头顶的彩冠,「你这般女子,不该为礼饰垂头。」
可惜往事种种,皆已如烟。
「明知是计,为何要来?」
萧晔浅笑,带着苦涩。
「我已来迟过一回,不该再迟了。」
皇宫的方向传来沉重闷厚的钟声。
众人纷纷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跪下。
陛下,崩了。
禁卫军将萧晔押到了皇宫大殿。
永安长公主正跪在殿中央,怒目瞪着身前的昭阳殿下。